一、中医诊疗之“怪”现象
众所周知,中医诊疗有一个看似非常“奇怪”的现象:针对同一患者,不同流派、不同医家处方可能完全不一样,却都能治愈疾病。
二、中医治疗的多米诺骨牌效应
我们该如何理解这种差异性治疗现象呢?多米诺效应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很好的范式。多米诺效应是在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中,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,亦称“多米诺骨牌效应”。
每种疾病的病机类似于一副组合巧妙的多米诺骨牌,在治疗过程中,无论推倒其中的哪一张骨牌,最终都会引发整副骨牌的倾倒,治疗重心或靶点无论定位在哪一张“骨牌”,均能达到治病目的。
三、《神医喜乐来》的故事
电视剧里讲到王爷流鼻血止不住,可偏偏有急事,下午就要接待外宾。 太医:药方虽然有效,但要三五天才能见好。喜乐来:用大蒜泥敷在王爷脚底的涌泉穴,很快鼻血就止住了。
这个故事里面,其实太医和喜来乐的诊治思路都是对的,都是要清泻上炎之火,可是开出的药方却完全不同,一个是治本,一个是治标。为什么大蒜也能止鼻血?就因为大蒜敷涌泉,可以引火下行,那么鼻血也就止住了。
四、中医治疗的多米诺效应
罗马帝国为了加强其统治,修建了以罗马为中心,通向四面八方的大道。据说,当时从意大利半岛乃至欧洲的任何一条大道开始旅行,只要不停地走,最终都能抵达罗马。因此诞生了谚语“条条大路通罗马”(All roads lead to Rome),与汉语“殊途同归”语义近似。
正是这种治疗靶点多米诺效应的客观存在,决定着中医治疗差异性存在的合理性。而这种差异化治疗的客观存在,并在中医界得到了有效尊重,则为中医流派的诞生和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。
流派的产生又反过来促进了治疗的差异性。流派的丰富和发展与治疗的差异性呈互动的态势。
五、地域差异对中医流派的影响
流派的产生又反过来促进了治疗的差异性。流派的丰富和发展与治疗的差异性呈互动的态势。中央者,其地平以湿,天地所以生万物也众,其民食杂而不劳,故其病多痿厥寒热,其治宜导引按蹻。东方之域……鱼盐之地,海滨傍水,其民吃鱼,而嗜咸……其病皆为痛疡,其治宜砭石……北方者……其地高陵居,风寒冰冽,
其民乐野处而乳食,脏寒生满病,其治宜灸焫……西方者,金玉之域,砂石之处……其民华食而脂肥……其病生于内,其治宜毒药……
《素问·异法方宜论》不仅说明了由于各地的地形、水文、气候等地理条件的不同,使得各地居民有不同的生活习惯,而且还分析了由于环境和生活习惯的不同,往往还影响到人体的健康状况,因而会产生不同的疾病,同时也需要不同的方法,因地制宜予以治疗,才能取得较好的效果。《素问·五常政大论》还论述了地域对疾病机理及治疗大法的影响:“岐伯曰:西北之气散而寒之,东南之气收而温之,所谓同病异治也。故曰:气寒气凉,治以寒凉,行水渍之。气温气热,治以温热,强其内守。必同其气,可使平也。假者反之。”
《黄帝内经》所确立的“因地制宜”原则,随着中国经济文化中心的变迁而不断得到充实。在晋唐以前,中国经济文化的重点在黄河流域一带,对疾病的医疗经验以北方为主。宋元以降经济文化重心向东南转移,对南方的地理气候及医药特点的认识逐步加深,推动了明清温病等学派的形成,促使中医学术发生明显变化。
华夏大地幅员辽阔,显著的气候、环境、文化差异,造就了我国医学流派并立的鲜明特色。各地以环境、文化、饮食等因素对人的影响作为出发点,灵活运用中医理论防治疾病,催生了不同的学术流派,体现了因人而异、因地制宜的地方特色和浓厚的地域文化色彩。
六、西方医学缺乏流派产生的条件
反观西医,在循证医学证据和临床路径规范化等要求下,治疗共性被高度强调和放大,因此,在西方医学领域,流派很难寻求滋生的空间。